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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是老蕭

時隔三個月帶了天魔回來了(日常崩潰
希望大家還看得下去

 

本文內容純屬虛構,若有雷同,說明我們腦洞撞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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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白天總算迎來了黑夜。
 
明月當空,樹林一片寂靜,只有隱約蟬鳴。
 
 
夜是寧靜的,安詳的。
 
可今晚的夜色裡,有哪一處顯得特別寧靜、特別安詳。
 
 
裴柱現站在亭子裡,啜一口熱茶,望著遠處。
 
聽屋裡傳出聲響,她回頭看了一眼,又再望向那遠方。
 
 
或許是誰起來了,想去喝口水?
 
裴柱現沒有理會,思緒依舊漂浮在夜的靜謐中。
 
 
白天的混亂持續到了不久前,她把受了傷的沒受傷的、累壞了的還沒累透的,都暫時安頓了下來的時刻。她也才有那個閒情逸致,把白天的那杯茶好好喝下,代替睡眠,補充勞碌所消耗掉的精氣神。
 
畢竟,她所在乎的人已在安然休養,她懸了多年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剩下的這些殘局,她不急著收拾。
 
因為對她而言,真正的殘局已經收拾了七八,剩下的九十......在於局中人。
 
 
所以,在這各自沉淪的夜晚,就讓她也沉淪吧。
 
在這平靜、深邃、久遠的思緒中,放肆沉淪。
 
即使只有短短一會兒,也好。
 
 
 
 
 
 
 
 
嗒。嗒。嗒。
 
有人來了。
 
彷彿早就預料到了一般,裴柱現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回頭朝門口望去。
 
只看半開的門後,出現了一個本該在此刻休息的人。
 
換作平時,裴柱現一定會皺著眉,繃著臉,冷著語氣要對方回去躺好;可這時,裴柱現並不惱,而且放下了手中快要見底的杯,緩步走到那人身邊將之攙扶。
 
 
「怎麼出來了?」
 
將門輕輕關上,裴柱現將人扶著,配合對方有些虛弱的腳步,慢慢往亭子裡走。
 
「就......突然想看日出。」
 
被裴柱現扶著,來到點著油燈的桌子前的長凳上坐下,文星伊雲淡風輕地回了一句匪夷所思——這時,月亮才剛升到頭頂。
 
隨後像是擔心對方會不滿,而指了指自己身上披著的大衣,「我讓椰梨去睡了。」
 
聽了,裴柱現輕輕點頭。
 
 
一天下來,康瑟琪、孫勝完、朴秀榮累得倒床大睡不說,就連金藝琳也沒少消耗體力,只是她堅持要負責照顧文星伊,堅持得裴柱現也拗不過她,裴柱現也就只好順著她的意。
 
「這孩子......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反倒聽妳的。」裴柱現在她旁邊坐了下來,用略為自嘲的語氣說。
 
「她只是想要她最喜歡的姊姊能休息一下,那個姊姊反倒吃醋了?」揚起了一抹笑,文星伊玩味地看了裴柱現一眼,隨後望向遠處的幽森,像是想到了什麼,語氣也就放緩了,放沉了,「椰梨很棒,知道什麼時候該聽話,什麼時候不該聽。」
 
說著,文星伊頭緩緩垂了下去,目光也斂了起來,看著她總是戴在左手的黑色手鍊:
 
「要是以前的我也懂,什麼時候該聽話,什麼時候不該聽,就好了吧?」
 
 
察覺到對方情緒的變化,裴柱現也就心照不宣的沉默著,思索著該說什麼,來打破這心照不宣得她鬱悶的沉默。
 
片刻之後,她拍了拍文星伊的肩,再一次望向遠方:
 
「妳知道的。」
 
裴柱現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使文星伊將頭抬起,轉過去看著,等著裴柱現刻意的停頓結束,將句子完整的表達:
 
「不管發生了什麼,她們都會在妳身邊。我們也都在。」
 
裴柱現的聲音消散在吹來的徐徐微風中,被樹葉瑟瑟抹去。
 
可她接著把心聲吐露,就像把多年壓在心底的悶氣,輕輕的呼出:
 
「妳也知道的,永恆世界可以看見人間,這件事。」
 
說到了最不願人提及之處,文星伊避開了眼神接觸,又是低下了頭,令人看不見她的表情。
 
「那為什麼還執著不放?妳明明知道——她們看見了這樣的妳,也會和妳一樣痛苦。」
 
 
不願面對,也不敢面對的愧疚感倏地從心底湧上,文星伊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手也握起了拳頭。
 
可是,明明是她先把話題引出來的;明明,是她想要什麼改變了,才會在醒來後輾轉反側,才會要金藝琳帶她來到裴柱現所在的這裡。
 
而現在,那股枷鎖般的感覺卻又籠罩了她。
 
 
「我以為我過得很好。」咬牙切齒地,文星伊說出了一句話。
 
「這句話妳當面告訴容仙,看看她又要拿什麼盒子來扔妳。」
 
一桶冷水就這麼倒頭澆下,裴柱現可不想再給文星伊留什麼面子。
 
文星伊的自甘墮落,裴柱現受夠了;她也知道,那在遠方的誰們,都受夠了:
 
這在外人看來莫名其妙的自甘墮落,在文星伊看來若不如此便是背叛的自甘墮落,在裴柱現看來是折磨自己亦折磨別人的自甘墮落。
 
 
那看起來是個悲劇的結尾,不過是當年那場混亂中,最好的結果。
 
這樣想的話,不會輕鬆一點嗎?
 
 
雖然看起來......真的很沒有良知,也很無法接受。
 
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現在開始這樣的想的話,不會好受許多嗎?
 
 
「這麼多年了,她們肯定也想念妳笑起來的模樣。」裴柱現抓住了文星伊緊握著的手,將拳頭打開,牽住,「況且......我相信她們,一直都以妳為傲。」
 
不管如何,她們肯定會,一定會,一直會。
 
我們也一樣。
 
 
裴柱現這樣想著,望向不知何時變得清澈的夜空,目光集中在某個虛幻的點上,呼出一口氣,說道:
 
「離相聚的那天還很遠呢,妳不會想要容仙她們一直陪妳鬱鬱寡歡著吧?」
 
 
蕭瑟卻柔和的夜風再次捎走了裴柱現熨帖的聲音,捎到了遠方那一直看著的誰的耳裡,也捎進了文星伊的心底。
 
和裴柱現說過的一切一起,烙印在了文星伊心底,那個漂泊不安,卻誰都不許接觸的角落。
 
 
 
 
 
 
 
 
「......會一直等我的,對吧?」
 
 
許久,在裴柱現也都不禁沉醉在夜色中的時刻,文星伊不知何時仰起了頭,望著遠方某處,細聲說著,像是在說要給身邊誰聽的耳語。
 
 
「對不起,又讓妳擔心了。」
 
 
夜色被一層水霧模糊開,隨著一股溫熱劃落臉頰,才又變得更加清晰。
 
 
「我只是......很想念妳,很想念妳們......」
 
 
 
無法隱忍的抽泣打破了森林的和諧,在裴柱現心裡的湖泊打起了浪波。
 
同時,也打碎了那在遠方的誰們,努力裝備起來卻萬分脆弱的堅強。
 
 
 
 
又過了良久,等文星伊的情緒不再激動,裴柱現這才將視線放到她身上,抬起另一隻手,撫著她的頭髮。
 
 
「沒事了。」
 
接著用哄小孩似的輕柔語調,說出看似輕巧的話。
 
「一起看日出吧。一起。」
 
 
一起吧,都在一起的。
 
儘管分隔天涯,一起看見的,也還是那個太陽啊。
 
所以,一起看日出吧。
 
就像那許多個無眠的凌晨一樣,一起看日出吧。
 
大家都在的,我們都在的。
 
無論是在身邊、在心裡,我們都在。
 
 
 
 
 
 
 
 
 
 
「姊姊。」
 
金藝琳蹲在床邊,搖了搖床上熟睡的人,邊叫著:
 
「姊姊,瑟琪姊姊。」
 
床上呈大字型攤著的康瑟琪依舊睡得跟死豬一樣,完全沒有反應。
 
吃閉門羹的金藝琳只好出了房門,轉戰隔壁——朴秀榮的房間。
 
「秀榮姊姊,起來。」
 
金藝琳叫了幾次,卻在得到幾聲意義不明的囁嚅後再次吃了閉門羹。
 
「可惡......我也很困啊......!」可是還不想睡!這樣想著,氣噗噗的金藝琳來到了孫勝完的房間,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自己往床上扔。
 
 
「唔......金藝琳妳幹嘛......」因為出乎意料的騷擾,孫勝完迷迷糊糊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來看,而後一手想要把金藝琳推下床,「回去睡......」
 
「不要,我有心事睡不著。」
 
「欸?」
 
聽了,孫勝完惺忪的睡眼立刻睜得圓圓的。
 
她自發的挪了挪位置,好讓金藝琳可以躺下。雖然金藝琳笑和不笑的時候,臉部表情差別大得令人以為自己惹了她生氣,但她這時的嚴肅一面卻是孫勝完鮮少看見的。
 
於是,孫勝完便也不作聲,等待金藝琳開口。
 
 
可是,金藝琳只是一直望著天花板。
 
「......妳再不說的話,姊姊就要睡著了,藝琳啊。」
 
孫勝完其實也不想催她的,畢竟情緒需要醞釀才能更好的表達出來,可是——孫勝完是真的很困很困餒。
 
 
這時金藝琳才有了點反應,側頭看向眼睛半眯,真的快要睡著的孫勝完,而後眨了眨眼睛,緩緩說起:
 
「剛才......我去照看星伊姊姊了。」
 
孫勝完的眼睛再次變得有神了些,並展現出了想繼續聽下去的光芒。
 
「她......瘦了,看起來......好累,好累。」
 
「她應該哭過了,眼睛有點腫,而且是很疲倦的睡著的,可是睡著的時候眉毛還皺著。」
 
「她醒了以後,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也不想吃不想喝,只是在床上躺著,偶爾換個姿勢。」
 
「等到她終於叫我名字的時候,我還以為她想重新睡下要我把燈滅了,沒想到她是要找柱現姊姊。」
 
金藝琳在這裡停頓了一下,孫勝完也就順了一遍金藝琳的話,期待著後續:「然後呢?」
 
「然後......柱現姊姊在亭子休息,我就扶星伊姊姊過去,可是到了門口,她就讓我回去睡,要我不要擔心。」
 
 
「......然後妳就過來了?」
 
「嗯。」
 
「......那,妳在煩惱什麼呢?」
 
「......星伊姊姊......過後又要一個人走掉嗎?她下一次再回來的時候......是幾時呢?」
 
「......不知道......可如果,是她主動想找柱現姊姊談話,可能事情有了轉機也說不定?畢竟,她知道的,永恆世界的人都在看著的......鬧性子鑽牛角尖,也該到個頭了。」
 
「......」
 
「......睡吧,明早妳做早餐,要求不高,吃得入口吞得下肚消化得了就好。」
 
「......?呵......姊姊是瘋了吧?」
 
「呼嚕......」
 
轉頭看去,金藝琳發現孫勝完竟然神速睡著了,而且發出了輕微的呼嚕聲。
 
 
「呼......」
 
於是,金藝琳大大的嘆了口氣。
 
話雖這麼說,但金藝琳心裡還是悶悶的,因為始終擔心著文星伊。
 
 
如果可以回到以前就好了吧?如果回到以前,或許可以做些什麼來改變結局吧?
 
可是......沒有如果啊。
 
 
於是,金藝琳大大的嘆了口氣,希望能藉此將鬱悶的心情都嘆走。
 
當然,是沒用的。
 
望著天花板發了會呆,雖然身體是疲憊的,但金藝琳的心總是掛著,依舊無法入眠。
 
她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孫勝完的房間,來到廚房想找點什麼當夜宵吃。
 
可是,她似乎又沒有很想吃。
 
 
不願暴殄天物,金藝琳還是選擇在屋裡晃晃當作散步,亭子有兩個人在談心,是不能去了,可屋子裡的空間還是足夠的。
 
畢竟這是精靈的房子,裡面的空間怎麼可能和看上去的一樣大小呢?
 
 
 
 
 
「不累嗎?」
 
走著走著,金藝琳就撞見了在某條廊道裡,默默待在廊道尾端的窗戶前,凝望著天空的朴志效。
 
不想將人嚇著,金藝琳踏著和水一般流暢而輕柔的步伐,來到了她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而後揚著如常的親善笑容如此關心道。
 
 
在金藝琳看來,朴志效的臉色很凝重,但又不至於沉重。明顯不是因為疲憊,而是正在思慮著什麼而造成的眉宇緊皺、嘴唇抿起的表情。
 
白天時經歷了那麼多,說不累是假,就算是有天使輔助也還是得好好休息的——當然,裴柱現給了點藥,防止她們誰突然獸性大發起來擾了清淨。
 
在這種時候,天使似乎是睡著的,但惡魔又怎麼捨得離開舒適溫暖的床呢?
 
 
月明星稀,這樣的夜裡卻依然帶著憂愁。
 
那月光難道不足以照亮前方?
 
 
呵,怎麼可能?
 
 
在深夜裡,世人都會面對內心深處的自己,而月光總會將路指引。
 
前行或停下,拐彎或後退,不過見仁見智。
 
 
在金藝琳眼中,月亮應該早就看膩了那個將自己困在原地許久未動的傢伙吧?
 
要是能讓她再次邁開腳步前行就好了。
 
 
 
「在擔心妳朋友?」
 
見朴志效搖搖頭,金藝琳便進一步問,卻依舊得到朴志效的否認。
 
倒不是否認她不擔心此刻被隔離起來的湊崎紗夏和周子瑜,而是否認她此刻想的並不是這她暫時無法作出什麼來解決的問題。
 
 
「不然呢?」金藝琳又是問道。
 
人會為金錢和感情煩惱,而她們這些不需要金錢的存在,苦惱所為的不出就是同伴和愛人。
 
雖然之中有些還是會去追尋什麼強大什麼世界和平,但在金藝琳短短時間內所觀察到的朴志效似乎並沒有這麼大的雄心壯志。
 
 
「......」朴志效看著她,眉頭似乎皺得更緊了。
 
興許是在思考著要不要說出口,即使金藝琳此刻擺明了就是在等她把話說出口。
 
沉默許久,金藝琳終於是等來了朴志效的一句提問:
 
「妳知道......有沒有方法可以刪改記憶嗎?」
 
 
刪改記憶?
 
面對這出乎意料的反問,金藝琳的大腦也是頓了頓,但馬上就反應過來:「為什麼?」
 
 
「南,在我們來到這裡之前......經歷了惡夢一樣的事。」——一件誰也無法容忍的事。說著,朴志效黯了眼神,拳頭不禁握緊,「雖然她什麼都不說,可是我們都這麼累了,她一定撐得很辛苦。」
 
和孫彩瑛的記憶就這樣留著吧,即使事已如此,可並不成患,而是那段她獨自經歷的恐怖,朴志效絕不容許存在。
 
「所以......能不能把她的記憶刪改掉?就那一小段就好。」
 
 
「......」
 
「......拜託妳了。」
 
 
朴志效甚至是已經對她鞠躬了,可金藝琳還是保持沉默,看著眼前的人。
 
而她不給出反應,朴志效似乎也就不願直起身。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金藝琳無聲地嘆了氣,伸手將朴志效扶起:
 
 
「我不會答應妳。」
 
「就算妳去求柱現姊,還是哪個姊姊都好,她們也不會答應妳。」
 
「任何回憶,不管好壞,都是造就一個人,和造就未來的基礎。刪改記憶,就像是在一本已經寫好的書裡將一段字抹去,留下無法銜接的空白,或者填上一段無中生有的文章。」
 
「想想,要是妳有一段怎麼也銜接不上的記憶,難道妳不會在意?或者,妳的某一段記憶說出來,卻與別人的記憶裡當時發生的事件不符,妳不會懷疑自己怎麼了嗎?
 
「呵,就說最實際的吧,要是刪改記憶真的可行,那星伊姊姊呢?我們怎麼不對她用?」
 
 
 
「星伊姊姊......?」
 
「呃,算了。」忘了朴志效對文星伊的事一概不知,金藝琳揮揮手,示意跳過這個話題。
 
 
「要是妳真的在意,要是她真的痛苦,就用心為她。告訴她,不管發生什麼事,妳都會陪她度過。」接著,金藝琳拍了拍朴志效的肩,目光瞟向離她們不遠的一扇門——朴志效和名井南暫住的房間,「與其治標,倒不如治本。知道了病根,才能藥到病除,所以一定要好好和病人聊一聊喔。」
 
說完,金藝琳就瀟灑的離開了,留下還有些雲裡霧裡的朴志效。
 
睡意適時地湧了上來,讓朴志效決定暫時將煩惱收起。
 
可才回房裡剛躺上床,朴志效就知道了——身邊的人也還醒著。
 
 
「睡不著?」
 
「妳呢?」
 
放任朴志效就這樣從背後擁住她,名井南也往對方懷裡挪了挪。
 
「怎麼了?」
 
「妳不在。」
 
 
 
沉默,方才金藝琳的話在腦海裡縈繞起來,朴志效下意識的將懷抱收緊,又再收緊了些。
 
「南。」
 
「嗯?」
 
「還在意吧?那個時候......」
 
 
其實,名井南在剛才就知道了,為什麼裴柱現從她們一踏進屋就給惡魔們藥吃,還再三叮囑不要在晚上吵鬧:木製的牆壁不隔音。
 
所以,剛才金藝琳和朴志效在廊道上的對話她其實聽了十有八九。
 
 
「怎麼會不在意?」
 
聽見,朴志效似乎起了情緒,本是安撫的擁抱逐漸過渡成了蠻橫的束縛。
 
 
「可是再怎麼在意......都過去了。」
 
但名井南不惱,更像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朴志效。
 
「況且,就算發生了那樣的事,妳最後也都沒有拋棄我。」她摸到了朴志效鎖住她的一隻手掌,進而牽住,「我很高興。妳最後都沒有拋棄我,不是因為我們缺一不可,而是因為妳不想失去我。」
 
「妳什麼都好,只是佔有慾太甚,色慾有點強,外加有點變態。要是可以,妳應該早就把我關起來了吧?」想起朴志效的變態事蹟,名井南不禁笑了起來,「可就是這樣的妳,讓我有安全感。」
 
她轉回身,面對著自家惡魔十分靠近的臉龐,近得只要朴志效稍微抬起下巴,就能一吻紅唇。
 
「妳永遠都會守著我,霸佔著我,就算再怎麼在意,也該被妳磨去了吧?」名井南環住朴志效脖子,稍稍使力,兩人的距離近得連名井南說話的時候,唇瓣移動都能摩擦到朴志效的嘴,「不要再想了,我還在妳懷裡,別人搶不走,擄不去,不是嗎?不要再想了。」
 
 
 
不想了。不想了。
 
朴志效此刻的眼神飄浮,思緒一片空白。
 
不想了。
 
什麼都不想了。
 
名井南讓她別想了,那就別想了。
 
專心的,看著她,回應她的吻就好......
 
專心的,想著她,要著她就好......
 
 
 
 
「唔!」突然,名井南退開了距離,打斷了兩人逐漸熱切的深吻,並摀住了朴志效的嘴。
 
只看名井南在她眉心落下輕吻,有些俏皮地朝她眨了眨眼睛:「睡覺。」
 
然後無視朴志效抗議的眼神,將兩人的項墜扣上,隨之把朴志效往懷裡拉近,讓她根本沒有空間可以移動。
 
 
心裡還不情願的朴志效乾脆把臉埋在名井南的頸窩,在她妖嬈的鎖骨處索了一吻,就不願將雙唇移開。
 
名井南也就放任著,任由那惡魔對她的癮根深蒂固。
 
「以後也都這樣,放不開我吧。」
 
 
不論以後發生什麼事,都像這樣,無法放開;
 
那便是世界末日,也可以坦然面對了。
 
 
 
 
 
 
「藝琳啊,起來了。」
 
將外面的寧靜留給文星伊填補內心的傷痛,裴柱現回到了屋裡,打算泡一杯茶醒醒神。
 
沒想到剛開門就見到金藝琳卷縮在旁邊的地上打著盹兒。
 
 
「藝琳啊。」搖了搖金藝琳的肩終於把她搖清醒了點,裴柱現在此刻將她的慈母氣質展現了出來,「怎麼不回房裡睡?」
 
而金藝琳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姊姊......」
 
「好了。回房睡。」抓住金藝琳的手,裴柱現將她拉了起來想著要把她送回房裡,不料金藝琳卻杵在原地不走。
 
「不要......睡不著。」用那隻空著的手又擦了擦眼睛,金藝琳這才真的醒了些,望了望四周,發現只有裴柱現,「星伊姊姊呢?」
 
「在外面,等日出。」見金藝琳想往門去,裴柱現及時攔住了她,對她搖搖頭,「放心,她沒事。回去睡吧。」
 
 
金藝琳只得壓抑著想去看看的心情,被裴柱現帶著往房間的方向去:「姊姊不睡嗎?」
 
「不了,喝點茶就好。」
 
「那姊姊也給我泡一杯。」像個孩子一樣突然固執起來,金藝琳拉著裴柱現轉而朝廚房的方向去,「姊姊不睡的話我也不睡了。」
 
 
裴柱現也只得無奈一笑。
 
固執起來的金藝琳,堪比一顆頑石,倔得可以。某一次鬧起來的時候,金藝琳躲進了她的龜殼裡,好久都不肯出來,直到她的仙女姊姊去哄著哄著才把她哄得變回了人型,但還是固執得話都不肯多說幾句。
 
況且,就如文星伊說的一樣,金藝琳只是想要她的姊姊可以休息一下。
 
既然她的姊姊不肯休息,那本來都很擔心的金藝琳又怎麼肯去睡呢?
 
 
「藝琳米乖~等等陪我去密室吧。」
 
「嗯。」金藝琳點頭,沉著的臉才稍微放鬆露出了笑,捧著那杯藥茶細細的啜飲。
 
一是裴柱現默許了她的小固執,二是裴柱現叫了精靈們對金藝琳除了“椰梨”以外的專屬暱稱,三是金藝琳終於覺得自己可以幫裴柱現分擔一些什麼了。
 
 
等一杯藥茶下肚醒了醒神,兩人便來到了木屋中的密室——朴志效被改造了眼睛的地方。只看裡面的一張雙人床上躺了尚未甦醒的湊崎紗夏,還有處於昏迷狀態的周子瑜,兩人的雙翼項墜依舊相扣,發出淡淡的粉色光芒。
 
「子瑜的情況和星伊姊姊當年的情況很像。」
 
「像是像,但兩人的結果不同。」裴柱現走到了床邊,摸了摸放在床頭的一個藍光瓶子,就覺室內的溫度有了少許變化,「星伊是和執念相融,魔化成為半妖;這孩子是被陷害成為傀儡,執念本該是要吞噬了她核心的。」
 
——也就是說,半妖根本就不是和天魔們所知道的那樣,被執念反噬了而成為的,而是因為無意識中接納了執念,與執念相融了,才會成為半妖的。
 
真正被執念所吞噬了核心的人,成為的是傀儡,半妖無情無義的牽線玩偶。
 
所以孫勝完最初才會想這麼冒險的將人救下——趕在執念吞噬了核心前,將執念逼散。
 
只是沒想到周子瑜直接反噬了回去。
 
多虧了孫彩瑛執念的強大程度,現在的周子瑜力量似乎比之前也增強了些。
 
「早都沒人告訴孩子們這些真相了呢?」想起這些現今年輕一輩都不知道的真相,裴柱現不禁婉惜,「但聽秀榮說,這孩子做到吞噬了執念,妳們也很訝異呢?」
 
「嗯,從來沒見過誰可以在成為傀儡前反噬回去。果然愛情的力量真的很偉大呢~」
 
「呵,偉大。」
 
兩人的視線不禁落到湊崎紗夏身上,隨著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
 
「對了,聽勝完說,子瑜有火屬性的能力?」想借轉換話題調和一下逐漸凝重起來的氣氛,裴柱現將手置於周子瑜的上方,由掌心發出了比那項墜更鮮豔的粉紅色光亮,就像是儀器在掃描什麼一樣。
 
「對,所以勝完姊才來把我帶去的。」金藝琳答道,看裴柱現淡然地收回了手,便知道周子瑜的情況沒問題。
 
 
她們回來後,為了防止各種不必要的麻煩,裴柱現直接把周子瑜弄暈了,將兩人這樣放在床上。
 
反正項墜暫時不能分開,人也就這樣一起放著吧,也方便觀察情況——雖然情況似乎有點令人擔心了就是。
 
「惡魔的力量怎麼可能會有屬性之分?」
 
「就是說啊......」金藝琳默契的也和裴柱現一起皺起了眉。
 
「唔......藝琳啊,幫我查一查古籍好嗎?有關的資料都盡量查。」
 
「好!」
 
 
見金藝琳龍馬精神地往外走,裴柱現也就淺笑著目送她,直到那扇門被關上。
 
裴柱現這才沉下臉色,轉而檢查湊崎紗夏的情況。
 
而湊崎紗夏此刻卻儼然像個植物人,只能依靠儀器存活。
 
作為天使,湊崎紗夏把命給了她的惡魔。
 
那被她們視為能量源泉的信物契合,此刻除了維持著她的呼吸,似乎也起不了什麼恢復效用。
 
 
然而那個惡魔縱使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這時分身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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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就到這裏~

是說老蕭家斷網了一個禮拜都還沒修好O皿O有夠憋屈
都不能出門了還沒網TAT

下次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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