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是老蕭wwww
是新人破萬寫手(捂臉
沒錯 這篇又破萬了
一萬五百www

然後也不知道要說什麽www
再次感謝飛姐XDDDDD
然後 點這傳送至飛姐家——〉http://afeislove.pixnet.net/blog
大家就看這篇之余邊期待第四章什麽時候出來吧WW
老蕭打賭一定很快

再次說明:
1.此文風格為漫威宇宙世界觀,是TWICE X SNSD文,若接受不了,請點擊右上角紅色叉叉離席沒關系~
2.看了文以後 記得多留言回饋~鼓勵一下神速寫文交棒的飛姐和被飛姐神速交棒嚇壞的老蕭(誤
3.本連載是用合作的方式進行,等於說飛姐家放了前傳,大家就來這裏看第一章,然後回去飛姐家看第二章……以此類推。
4.是不定時更新的~雖然老蕭總是愛在周六更新 因為自身的連載陷入瓶頸了www

本文內容純屬虛構,若有雷同,說明我們腦洞撞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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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卻比夜更深沉,更黝暗。

 

在某個狩魔者們不知道的地方裡,朴志秀正處於一個暗房中,蜷縮著,表情緊繃著,額頭甚至流下了滴滴汗珠,就這樣躺在一張單人床上。

論誰看來,她此刻的姿勢與神情都是在表示:她很痛苦。

雖然在外看來,她安然無恙;可只有她自己感受得了,在內裡——權俞利和金孝淵到底給她留下了多麼煎熬的創傷。

 

狩魔者之所以能驅魔、淨魔、殺魔,是因為雙方力量相互抵觸相剋。

當魔的暗黑力量傷及狩魔者時,狩魔者便需要進行淨化來祛除暗黑力量,亦或像權俞利那樣,靠自身靈力修為將魔氣逼退。

當狩魔者刻意將自身力量注入魔體內,魔卻無法自行將靈力逼走,靈力則會在魔的體內慢慢的,灼燒著,腐蝕著,直到魔本身的暗黑力量足以將它反噬為止。

 

而朴志秀正是受著如此煎熬。

暗房裡不只有她和那張床,還有牆上的一個櫥櫃,櫥門虛掩著,裡頭空空如也;而床邊的地上散落著許多只有拇指一般大小的玻璃瓶子,有些甚至已經支離破碎,可所有的瓶蓋都是和瓶口脫離了的,就像裡頭的東西已經出來了,不見了。

 

「進來。」

良久,朴志秀壓抑著苦痛,說了這麼一句話。

隨即,暗房的門便打開了,進來的是孫彩瑛——那個無情無義,無魂無魄,僅剩一具軀殼的孫彩瑛。

朴志秀朝她擺了擺手,就見她面無表情的,機械般的聽從著命令走到朴志秀床邊。

只看朴志秀撐起了身子,靠著牆,伸出一隻手掌。

一隻和地上擺著的一模一樣的瓶子便憑空出現在她手中。不同的是,她手上的瓶子裡,裝著一道如燭火般閃爍著的暗紅色——那是孫彩瑛的靈魂,孫彩瑛賣給了她的靈魂,她不守信用趁火打劫搶奪過去的靈魂。

 

「知道這是什麼嗎?」

「不知道。」

「妳的靈魂。」

「嗯。」

見孫彩瑛此刻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直直看著自己的模樣,朴志秀緩緩揚起了嘴角。

那是一抹冷笑,很燦爛的冷笑。

 

脫戰後,朴志秀和孫彩瑛回到了朴志秀的藏身之處。為了療傷,朴志秀不惜將之前到處蒐集回來的人類靈魂盡數吸納——一是壯大自己的暗黑力量療傷,二是她體內的兩魔一神又到了該被餵養的時候。

出乎意料的是,這並沒有起到多大作用,反而讓她體內的魔索求變得更加巨大,不停以她自身的暗黑力量作為索求源泉。

因此這讓朴志秀的傷更難以痊癒,力量更是在加速流失。

直到朴志秀將存下的人類靈魂都吸納完,卻發現自己依然無法克服這一劫的時候,她下了一個決定——犧牲孫彩瑛。

 

其實,朴志秀在得到孫彩瑛的靈魂後,並沒有馬上吸食,而是將之與另外兩個非常重要的靈魂放到了一起,慎重的藏了起來。

但現在,她別無選擇,因為孫彩瑛的靈魂是那三個靈魂之中,對她來說價值最為低賤的那個。

 

而她也並不是要吸取孫彩瑛的靈魂。

既然孫彩瑛已經將靈魂賣給了她,那她愛怎麼用就怎麼用。

 

她要讓孫彩瑛的靈魂回去孫彩瑛的身體裡。

這樣一來,孫彩瑛才會變回一個人——啊,是一個半人半魔的存在。

人類的靈魂不足以支撐朴志秀的需要,可孫彩瑛一個人足矣。

因為她身上此刻流著的,是魔的血液,是朴志秀真正需要的東西。

當她變成了半人半魔,她就同時具備了人的靈氣,和魔的力量。

 

孫彩瑛的靈魂充滿了仇恨,對魔來說再美味不過;

她那人的靈氣用來餵養兩魔一神,而魔力用來轉化成朴志秀自身的力量,正是消滅體內殘留的狩魔者靈力的絕妙之計。

所以,朴志秀這次,不禁舔了舔脣,略微期待著。

 

吸血,她還是第一次呢。

 

「有什麼遺言嗎?」

面對朴志秀的提問,孫彩瑛並沒有給予回答。

「對,妳還想不到。那,我給妳一分鐘,慢慢想。」

說完,朴志秀打開了手上的瓶子,裡頭那抹暗紅色的火立刻竄到孫彩瑛面前,似乎在她心臟的位置,進入了她的身體。

朴志秀於是愈加期待著。

 

半嚮,只看孫彩瑛污濁虛無的黑色眼睛裡又分出了區域,瞳孔的位置變成了純淨的黑——和人類瞳孔無異的黑。

朴志秀默默的觀察著,孫彩瑛臉上的表情從虛無,變得迷茫,而後變得恐懼,變得呆滯,變得懊悔,變成了恨,最後,孫彩瑛忽然慘笑了起來,毫無預兆的慘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我都做了什麼呢……?我都做了什麼哈哈哈哈哈哈……」

「妳做了什麼?」朴志秀忍著痛苦,勉強著站起了身,捧著孫彩瑛的臉,像是在欣賞寶貝般,細細撫摸著。

「我差點殺了南……我差點殺了南哈哈哈哈哈哈」笑著,笑著,孫彩瑛仰起了頭,一滴晶瑩無聲的從她的眼角滑落。

「差一點,差一點點呢。」朴志秀淡然的說著,纖纖玉指將孫彩瑛散落的髮絲別到耳後。「我讓她來和你團圓吧?」

「呵呵呵……不用,不用妳操心……別碰她,契約裡我要的是俞定延死,不是南,別碰她……」

「好。」

這麼簡單的回答,讓孫彩瑛心裡頓時明白了什麼。只看她閉上了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氣。「妳想幹什麼,就都來吧。」

 

朴志秀聽後,嘴邊的笑容更甚。

只看她露出了兩顆獠牙,視線逐漸移到了孫彩瑛的頸上,手也在仔細查探著——哪一處才是完美的點?

不一會兒,她的指尖感受到了一陣有規律的跳動。

「有什麼遺言嗎?」

朴志秀依舊笑著,笑得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這次。

孫彩瑛不再沉默了,而是自嘲的笑了笑,說:

「為什麼要讓妳聽?」

這是她用意料之外的,理直氣壯的語氣說的。

「好吧。」

話音未落,朴志秀張開了嘴,倏地朝孫彩瑛的大動脈狠狠咬了下去……

 

在某個角落裡,站立著兩隻小瓶子——一隻裝著一道花青色的燭火,一隻則裝著純白色的,相比之下,白色似乎比花青色亮了一倍。

 

 

 

 

 

 

「哇啊!!!!!!!!」

別墅的早晨,突然被一陣鬼哭狼嚎給驚醒了所有紛飛的思緒。

包括了那個因為被淨化與腦催眠陷入了熟睡的平井桃。

她本能的驚醒,印入眼簾的是金多賢沒有來由的像個孩子一般的大哭……

 

「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

「多賢姊姊?」

「………………」

 

一瞬間,平井桃跟金多賢的房裡出現了四面八方的關心

靠著門框,半掩著身體不讓平井桃看見狼狽模樣的周子瑜;離他們的房間最近的李順圭還有林允兒;以及整理了思緒剛準備要回房,就撞到了這一幕的金太妍。

 

「我不知道?多賢突然就哭了起來?子瑜,怎麼辦?多賢從來沒有這樣哭過啊?怎麼辦?」

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平井桃也不知所措了。

抱著金多賢,可是仍然沒有辦法安撫好她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懼……

平井桃慌了的看著眼前的四個人,著急的也像要跟隨著金多賢一起哭了出來般。

 

門邊的三個人聽著、看著平井桃的這副模樣,他們一同回過了頭看向金太妍,甚至還微微的讓出一條縫隙,讓她可以看清房內金多賢的狀況。

 

「妳,腦催眠讓她冷靜;妳,控制平井桃。」

金太妍則是動都不動的輕輕掃了一眼,然後看向李順圭跟林允兒只說了那麼一句。

等著李順圭跟林允兒按著她的指示行動,金太妍輕抓著周子瑜的背裳,用頭輕輕示意了要她也跟著進去。

金太妍很清楚的,金多賢對於平井桃的重要,如果不是必要她也很不想拉著周子瑜一起走進房裡頭。

可是如果不帶著周子瑜一起,平井桃的反抗可能會讓事情變的更麻煩?

這都折騰了一晚了,金太妍真的不想再多更多的不必要。

 

「看見什麼了?」李順圭把唸珠輕抓在手上,然後輕放在金多賢的頭上問著金太妍;林允兒則是把手搭在平井桃的肩膀上,輕輕點了點,平井桃不要說反抗了,連要喊也喊不出來。

 

「妳想救她對嗎?」金太妍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平井桃,問著這麼一句。

 

「妳這不是廢話嗎?!如果沒有辦法,你們就趕快放開我!我不需要跟你們一起合作也能救……」林允兒很識相,當金太妍明顯問著平井桃的話時她鬆掉對於她嘴巴的控制;在平井桃又字字刺耳時,她就再次控制住了她的嘴巴,讓她安靜的吃鱉。

 

「這下,妳沒有選擇了。」配合著這句話,一聲乾脆的聲響--金太妍的舉動,讓房內全數的人都噤聲不語。

 

當平井桃還在悶哼著叨著,金太妍就是冷著張臉--鬆開抓著周子瑜的那隻手,緩走向了床側拿起平井桃的武器……

那把金太妍看著就覺得有些礙眼的破舊武士刀,她拔刀,一股紫色的力量也瞬間包裹住

刀身原始的桃紅光芒;她唰的一聲往右一振,沒有任何的外力因素,刀身瞬間破落成為碎片於地。

在她放手將劍柄也一起同歸於盡時,那股紫色的力量漸漸如煙絲回握到了金太妍的手掌,直至消逝,金太妍輕輕的的搓了搓手。

 

 

「妳……」平井桃再次被林允兒鬆開了控制,脫口的同時鮮血也從她嘴角滲出,艷染了她的下顎。

 

「拿著這種打不過的東西,就不要跟我討價還價這麼多。」金太妍的仍然冷著張臉,看了李順圭的腦催眠已經差不多了,就抓著周子瑜到了床邊,「沒有意外的話,她不會再醒來,你們自己想清楚再來告訴我。」

 

「妳到底什麼意思?!」金太妍轉身要走,平井桃被林允兒鬆開控制的霎那,她奮力抓過金太妍的手腕,扯問著。

 

「就是我要她醒她就能醒,我不要她醒她就不能醒。」金太妍不耐的扯了扯手,最後看著手腕這越是發紅,索性回答平井桃算了。

 

但,人真的很奇怪?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立場也都這麼明顯了……可是就還是有那種井底之蛙的望塵莫及愚笨。

就好比這個聽到金太妍一說,就不顧什麼要揮拳而上的平井桃--在她攥緊了拳頭就要往金太妍臉上揮,可這腰側才剛是轉過要加重力道,瞬間就被林允兒再次,再次的給控制住,拳頭狠狠的就往自己臉上給砸了上。

 

有病嗎?到底是什麼樣的自信覺得自己會讓她給打到?

金太妍不禁這麼想著,臉上的不耐感覺是更重了。

 

「你們自己想清楚再告訴我。」平井桃吃痛的看著金太妍他們一夥人悠悠走出房間的背影,伴隨著這一句如魍魎鬼魅般的話語;她瞪向周子瑜,周子瑜則是無奈的看著她,再看向那三道已經漸行漸遠的身影。

 

「我們…打不過的……」周子瑜,這麼多年來一直壓在心底的那句話,這個早晨,總算給吐個痛快了。

 

 

 

 

 

 

同一層樓的另一頭,是林娜璉和朴志效的房間。因為隔得很遠,兩人也睡得很沉,所以,剛才的騷動並沒有擾了她們的清夢。

不過,騷動才剛平息下來,林娜璉就正巧醒了。

她醒著,看著天花板發呆,又像仍在熟睡中。

 

似夢非夢,大概就是在形容她此刻的心境吧?

 

前一天晚上,那麼平常的一天晚上,就發生了那麼多事嗎?

朴志效是什麼惡魔之子,俞定延又是什麼預言之子。

一句節哀順變,就讓她被李順圭帶來了這裡,帶到了所謂狩魔者的據點,這也才讓她重新記起了自己的身份——狩魔者。

可這,才是讓她似夢非夢的理由。

 

她們都說,林娜璉的母親到天上,成為一顆耀眼的星星了。

可她怎麼覺得,母親還像小時候那樣,在她的睡夢中輕輕的撫摸她的頭,讓她免受噩夢的驚擾,安穩的迎接下一個明天呢?

可是,她們說,明天裡再沒有母親的身影了。

一直以來期盼著的團圓,不會有明天了。

 

她問林允兒,她的親生姊姊:

「就因為我們是狩魔者世家?所以我們必須得斬斷家人間的情感嗎?」

林允兒除了一句對不起,就什麼也回答不了她。

這些問題,有答案嗎?

因為是狩魔世家,所以就必須完成天命嗎?

她也是人啊……她就不配擁有自己的夢想,擁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嗎?

 

這些個天命,有多少是她,或者她們,真正想要去完成辦到的嗎?

 

都說神是偉大的造物者。

若神是神,那為何生魔?

為何如此玩弄他人的命運?

人不也是祂的創造之物嗎?

神為何如此殘忍?讓她們無法選擇自己的身世,也無法避開宿命的糾纏?

狩魔者自古侍奉神,可神,到底是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偉大,那麼仁慈?

倘若不是,那祂為何為神?

 

「叩叩。」

清脆的敲門聲,將林娜璉從思緒中喚了回神。

看了眼隔壁床上依舊沉睡著的朴志效,林娜璉輕手輕腳的下了床,來到門前。門板一開,就見林允兒站在面前,疲憊卻掛著淡淡的笑漾。

 

「姊姊…?」

「醒了?」林允兒伸手,又是溫柔的順了順林娜璉的髮絲,「太妍姊姊找妳,去吧,我來看著志效,嗯?」

 

林娜璉回過頭,看向仍然睡的沉的朴志效……再轉回頭看著林允兒,她知道的,這短短一句話代表著的意思。

 

 

前一晚,當大家都在為了那個不得已的天命分頭行動,原本回到了別墅的林允兒他們,才剛把平井桃、金多賢以及俞定延安置好,又為了權俞利那邊的狀況分頭了行動。

 

林娜璉坐在客廳,一直安靜的看著大夥這樣忙忙碌碌--說無奈嗎?或許該說的是無助?對於應該也要身為一夥,可是卻只能坐在一邊看著,什麼也幫不上忙。

她不禁低下了眼,看著自己那雙緊握著熱可可的雙手;一直以來都是被保護,從來沒有參與過這一切的那雙手……

再想到了李順圭來時,她如此驚慌的甚至連那把匕首都這麼輕易的給鬆落……她,真的能夠勝任好嗎?

這一個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卻從來沒有參與過的的身分--狩魔者。

 

當她在昨天的夜晚,對著林允兒哭著道出了這些年來的苦楚,林允兒除了一句對不起也給不起她更多安慰的那個夜晚……

當林娜璉總算冷靜下來,林允兒難為的吐出的那一句:小璉,我知道這樣開口跟妳說這件事情不好…但,等等太妍姊姊會幫妳開啟靈力,明天會開始訓練妳成為狩魔者。

 

是的,林娜璉在前一晚,大家都再次分頭過後的行動--金太妍已經幫她開啟了靈力。

 

 

金太妍在林允兒他們又再次的出了門後,領著她到了別墅外的一間小木屋裡--一踏進去,林娜璉瞬間就覺得有些暈頭,還是金太妍扶住了她,才不至於她一個不穩的向後倒去。

 

小木屋的擺設很簡單,除了一個圓盤以圓狀的方式刻滿了她看不懂的經文,擺放在小木屋中央的壁上;四周的掛櫃也都擺滿了看起來年代久遠的冊籍,琳瑯滿目卻也讓人一眼了然的被整齊規放。

要說在這個小木屋裡最讓林娜璉覺得突兀也注意的,無非不是那張木搖椅……

林娜璉曾經看過類似的木搖椅,在她久遠的記憶裡頭也有著的那一張木搖椅--是母親還在時,他們還沒有因為這些種種分別時,母親會哼著小曲哄著她入睡的那一張木搖椅。

 

她看向金太妍,金太妍卻只是笑沒有多語,就領著她坐上了那一張木搖椅;隨後走到了後頭,輕輕的推晃起了木搖椅……

林娜璉原本有些緊張的情緒,卻因為這一個搖晃--晃啊晃的,晃啊晃的,也恍惚起的放鬆了下來。

 

 

「小璉啊,知道守護靈嗎?」金太妍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忽,林娜璉聽著有些錯覺,感覺像是母親,像母親以前總會說起故事時的那情景。

 

「嗯……有點像是家徽嗎?每一家狩魔者自古世襲下來的神靈?」

 

「知道你們家的嗎?」

 

「好像是鹿?還是羚羊?」林娜璉有些費力思考,太久遠了,那些兒時記憶,林娜璉依稀的記憶--是老家的櫃子上,那兩尊有著年代的木雕像。

 

「知道為什麼會有兩尊木雕像嗎?」

 

「不知道……」

 

「因為有父系與母系的分別,所以通常不是單傳的狩魔者世家,孩子都會分別承襲不同的守護靈。」金太妍停下了推晃,走向一旁的掛櫃拿下了一本冊籍,翻了一翻,遞給了林娜璉,「妳姊姊承襲的是妳母親那邊的家徽--梅花鹿;妳,就會是承襲父親那邊的家徽--高角羚。」

 

「高角羚……?」

 

「睡吧,睡吧,睡了--就會看見的。」金太妍的話就像是催眠咒語,一字一字配合著輕晃的木搖椅,也漸漸沉重、昏沉的意識。

 

 

那是遼闊的大草原,目光所及之處沒有任何生物存在,只有林娜璉一個人站立在大草原的中央。

風吹草動拂上一股青草香,也輕吹撩亂了林娜璉的髮絲;她撩了撩髮,望眼四周--遼闊的大草原,始終一無所物。

林娜璉有些沮喪了。

沮喪的低下了眼,看著赤腳踏足的自己,看著一身純白色連身花裳的自己……果然她還是沒有那個能力的吧?所以才會被母親送別,被父親送離,一個人在離他們遠遠的地方,被遠遠的守護。

這個念頭,讓林娜璉忍不住的就蹲下了身;就像小時候一樣,難過的時候、委屈的時候、想念的時候,蹲下身將頭埋在雙膝間,彷若還在母胎般的姿勢,能讓林娜璉一個人的時候安心,也安慰好自己的那姿勢。

 

 

「孩子。」一道聲音傳進,林娜璉倏地的抬起了眼,卻仍然還是那遼闊的大草原,一無所物。

 

「孩子。」聲音再次的傳進,林娜璉不得不將頭完全的抬起,張望起了四周,「來吧,孩子,來吧。」

 

「你……是誰?你又在哪?要我向哪裡去?」

 

「孩子,來吧,妳知道我在哪裡的啊!孩子,來吧,孩子,來吧。」聲音一聲一聲的呼喚,林娜璉也不禁的站起了身。

 

 

四周什麼也沒有的遼闊大草原,到底是什麼人?又是誰的呼喚?

 

躊躇著這股思緒,林娜璉亦步亦趨的踏出步足。

那一步,彷若啟動這世界的開關,在她踏出了那一刻間--遼闊的大草原,四周綻滿了朵朵海芋,甚至那朵朵海芋還為她排開出了一條筆直的道路,給了她一道明確的指引。

林娜璉隨著那道指引望眼看去……在朵朵海芋的盡頭,有著一頭巨大身影佇立在那;明明是望不透的遠方,可是林娜璉卻感知的到,那一頭巨大身影的目光是和煦的在自己的身上。

 

 

「孩子,來吧,妳知道我在哪裡的,來吧,孩子--我在這裡,在這裡等候妳。」聲音再次的傳進林娜璉,林娜璉跨出的那一步,停格不動。

 

「我在這裡,在這裡等候妳許久了啊!我的主人,來吧!」那一頭巨大的身影,彎下了頭,那一對巨大的羚角,也這麼貼伏於了朵朵海芋之中。

 

林娜璉深深吸了一口氣……

 

在那一頭巨大的身影再次緩緩地抬起了頭,噠噠的如匹馬般的用前蹄踏了踏地--那像是一道槍響,鳴起了林娜璉的所有勇氣,驚醒了林娜璉的所有疑思。

林娜璉奮力向著那一道巨大身影奔去,那一道巨大身影也隨著林娜璉的奔向給踏起了蹄;他們向著彼此奮力的奔往,無顧無忌猶如一對準備角鬥爭盤的羚羊……

在高角羚的角就要觸及上林娜璉的那一時--林娜璉伸出了手,靈巧的抓住了高角羚的那一對雄角,輕壓並藉以施力的輕輕一躍,放開一隻手,迅雷不及掩耳的在羊頭上蹬了腳,身體也就倚隨著羊角這麼旋了個圈……

 

 

「久等了,我的守護靈--拉格亞斯。」林娜璉坐定在了高角羚背上,一圈卡其色的光芒瞬間從林娜璉的胸膛發光,漸漸擴大了面積,包裹住她與高角羚;高角羚輕輕的跳躍,再次踏定在了那朵朵海芋之時,林娜璉放開了抓著羊角的手,輕輕撫了撫羊身,這麼說道。

 

拉格亞斯--林娜璉想起的那個名字。

 

在老家時,他們一家都還在一起時,林娜璉總會要父親把那尊高角羚像給她,她就會一個人開開心心的抱著那尊木雕像,一邊喊著的這個名字。

 

拉格亞斯。

 

拉格亞斯。

 

拉格亞斯。

 

「小璉?」

金太妍的聲音悠悠的傳入耳畔,林娜璉眨了眨眼,再睜開雙眸,眼前的場景儼然是金太妍剛才領著她進來的小木屋,她依然是躺在那透著熟悉感的木搖椅上。

唯一不同的是,她一直戴在頸上的那個聖牌項墜,正在閃耀著耀眼的卡其色光芒。

 

「太妍姊姊……」

「見到妳的守護靈了嗎?」金太妍抬起手,溫柔的撫摸著林娜璉的頭,希望可以給予她迷茫的思緒一些引導。

林娜璉點了點頭,果斷的將探尋的眼神放到金太妍溫柔的目光裡 - 那總是被她們視為指引,被她們視為希望的目光。

 

「試試看,喚它出來?」

「……怎麼喚?」

「只要妳想,它就會出來的。」

「只要……我想?」

順著金太妍的指示,林娜璉嘗試著,動了個念頭,在心中默唸了句:拉格亞斯,可以出來嗎?

 

下一刻,就見兩人身旁的一處空蕩倏地出現了卡其色的煙霧,一瞬即逝之後,有著一對雄偉羚角的巨大身影就出現在兩人眼前,用著仍舊和煦的目光看著她們倆。

「先知大人。」只看那沉甸甸的羊頭低了下來,朝著金太妍似是鞠躬著。

「別拘謹,叫我太妍就好。」對那優雅的靈體,金太妍回應以一抹欣慰的笑,招了招手示意它將頭抬起。「以後啊,我們小璉就拜託你了,拉格亞斯。」

 

聽著林娜璉昏睡在木搖椅上,被自己喚醒前一刻所呼喚著的名字,金太妍就知道了:

林家父系承襲的守護靈——高角羚拉格亞斯——從它主人的內心深處,伴隨著屬於它主人的狩魔靈力,被召喚出來了。

 

 

「太妍姊姊?」

「來了?睡得還好嗎?」原本望著遼闊海景的金太妍回過了頭,撫順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髮,用依舊溫柔的眼神看向後方那緩緩朝自己走來的人兒。

「好,拉格亞斯在夢裡帶我去了好多地方玩呢。」說起那沉穩的睡眠中的一幕幕奇幻,林娜璉不禁揚起了嘴角。

可是她沒告訴金太妍,在夢裡,拉格亞斯曾想,讓她重溫小時候與家人共處的點點回憶。只是,它的好意被自己拒絕了。

 

在那個夢裡,林娜璉沉默著,拉格亞斯也耐心的等待著。良久,她告訴拉格亞斯:她不管天命如何,她只想做一個,能讓自己父母以她為傲的孩子。

像她的姊姊林允兒一樣,做一個能讓家族引以為傲的孩子。

等到了那個時候,她想,她可以安心的,重新去擁有家人之間的溫暖;她的姊姊就可以無後顧之憂的,帶著她一起去完成所謂的天命;她就可以,一直都待在她唯一的家人身邊,不再分離。

分離帶給她的痛苦,她受夠了。

現在,她就只有林允兒了,就只有她的姊姊了。

 

「帶武器了嗎?」

「嗯。」只看林娜璉從懷裡拿出一把匕首,它的刀柄上刻滿了林娜璉從來看不懂的希臘經文,刀刃被套了在皮制刀套裡。

「好。」金太妍拿過林娜璉的匕首,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再將它還了回去。隨之,對林娜璉指示道:「試試看,把妳的靈力灌注到它身上。」

「灌注……嗎?」

就在林娜璉想象著灌注靈力會是什麼樣的一幕的時候,她手上已經出鞘的匕首倏地被一層卡其色光暈包裹住,讓她驚訝的又看向金太妍,想尋求確切的肯定。

只看金太妍揚起了迷人的笑漾,給了林娜璉一個肯定的點頭。

「小璉很棒噢,一點就通。」金太妍悠然的說著,轉過身正向著林娜璉,以一種輕鬆的姿態面對她,不急不徐的朝她說:

「關於妳要接受的訓練呢,我先說明一下:在訓練靈力的掌控方面,妳先要在空閒時和拉格亞斯一起練習,順便也能培養你們的默契。等妳對靈力的掌控純熟後,我們再挖掘妳的專屬技能,再決定妳在我們團隊中會起到何種作用;在搏擊方面,本該讓妳接受正統訓練的,但我們不打算這樣做,因為——我們也沒接受村莊裡那種古老腐朽死板的訓練。」

「為什麼?」林娜璉知道,這群姊姊們是出了名的叛逆,就連村莊長老的命令都敢違抗的,但她沒想到強悍如她們竟然是沒有受過正統訓練的。

「因為我們父母那一輩的人就是受了那種訓練,才打不過我們管不住我們的啊。」金太妍雲淡風輕的回答,還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不然妳以為他們怎麼肯讓我們離開村莊?」

林娜璉不可置信的神奇似乎令金太妍十分滿意,只看她的笑容愈發燦爛,似朝陽般充滿了活力。

「好了,說明就到此……噢,妳之後要跟妳姊學一下控制術,畢竟這是跟妳母親承襲來的,只有妳姊知道怎麼用。」正想結尾的金太妍忽然想起了遺漏的部分,便也好好補充了上去,而後看著連連點頭卻還是掩飾不了驚詫之色的林娜璉,用依舊輕鬆淡然的姿態,說:

「現在,我們開始第一次的搏擊訓練。」

林娜璉握著那亮著卡其色光芒匕首的力度不禁收緊了些,另一隻手也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

只聽金太妍的下一句話悠悠傳來:

「試試看,打中我。」

 

 

 

 

一覺醒來,才發覺這一切都不是夢,該怎麼辦呢?

朴志效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裡一張陌生的床上。

昨天晚上的回憶隨著她逐漸清醒,而緩緩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呵,不是夢呢。

朴志效看著自己的雙手。她看不出來,這雙手和普通人的手有什麼區別?

是因為粗糙了點嗎?還是因為難看了點?

她起身下了床,來到房裡那個小小梳妝台前面,盯著鏡子裡的自己,仔細觀察著。

她看不出來,自己這副模樣,怎麼會是惡魔的模樣?

是因為比其他人都邋遢了點嗎?因為比其他人都冷漠了點嗎?

還是因為那雙只有她才有的大眼睛?還是因為她明明是東方人卻莫名帶著混血兒的面孔?

 

她真的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為何,她的命運竟是如此。

她明明就什麼都沒想過啊?什麼惡魔之子,什麼殺人放火之類的。

她可是連一隻小蟲子都不敢拍死的超級膽小鬼。

她怎麼可能會是惡魔呢?

 

走到陽光從窗戶灑進來照得發亮的那片地板,朴志效背著陽光,席地而坐,抱著雙膝,將頭放到雙膝間,閉上眼,仔細感受陽光的溫暖。

她喜歡陽光,因為只有陽光,才能帶給她足夠的溫暖。所以,她喜歡曬太陽。

而這個姿勢,是她某天晚上經過林娜璉忘了關上的房門口時,無意間看到的。當時的她在門前躊躇了一陣子,最終卻也沒敢進門安慰。

之後,她偶爾也會擺出這個姿勢。

她希望,能藉此瞭解林娜璉的心聲。

 

自從她失憶以來,新的記憶便是從林娜璉的住處開始的。

雖然知道林娜璉是被迫照顧自己,但也從來沒見林娜璉有過任何怨言,反而非常細心的照顧著自己的生活起居。

朴志效記得,林娜璉曾說過:朴志效的出現讓她的空房子多了點親切感,讓這個房子有點像家。這種每天都有人等你回家的感覺,林娜璉很喜歡。

當朴志效偶爾因為自己的失憶而陷入茫然的時候,也是林娜璉攬住她的肩膀,拿來一瓶酒遞到她手裡,告訴她:想不起來,就別想了,總有一天會想通的。

 

「總有一天會想通的,對嗎?」

 

等朴志效回過神來,她已經出了房門,甚至是屋門,來到了林娜璉和金太妍的訓練現場。

看著林娜璉努力想擊中金太妍,卻總是被對方輕易閃躲開的場景,朴志效不禁看得出了神。

 

「好看吧?」

忽然,一道柔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讓朴志效條件反射的回頭望去。

「林……允兒姊姊?啊,請問我可以這麼稱呼妳嗎?」驚覺林允兒其實就站在自己背後,朴志效不自覺的退開幾步,恭敬的朝她鞠了躬。

「當然可以。」林允兒給了她一道暖陽般的笑,讓她放鬆了一些。「我們小璉平時沒有為難妳吧?」

「沒有,她一直都很好的照顧我……額,謝謝你們,把我送到娜璉家裡,不然我也不知道會……」

「不用這麼拘謹的。至少,在我面前不用。」

林允兒說的這句話,並不無根據。

 

剛才讓自家妹妹找金太妍訓練,換她來守著朴志效的時候,林允兒突然想要瞭解一下,朴志效心底真正的想法。

雖然偷聽有點不妥,但林允兒想知道,朴志效是否如她們認知中的惡魔那般邪惡。

於是,見朴志效悠悠轉醒的當兒,林允兒偷偷出了房門,到了隔壁房間,開始了竊聽。

 

結果,除了朴志效無意識發出的一系列嘆氣,和跟著神遊的她來到樓下時聽見她喃喃著的那句話以外,林允兒什麼都沒聽見。

林允兒也根本沒有感覺到,朴志效身上有任何帶惡意的氣息。

雖然朴志效的靈魂是黑色的,可那只是顏色,從朴志效身上的確感應不了任何惡的氣息。

 

這些都讓林允兒開始對朴志效改變了想法。

 

「謝謝妳,允兒姊姊。」自從昨晚接受了那麼多變故以來,林允兒是第一個對她釋出笑容的人,朴志效也因此總算是稍微鬆下了腦中自從醒來後就一直緊繃著的線。

 

此時,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忽然從兩人身邊經過。

是平井桃和周子瑜。

 

在走過朴志效身邊時,那兩個神色凝重的人忽而同時以一種驚愕的眼神看向了她,平井桃的眼神更是迅速轉而染上了殺意。

林允兒下意識的將朴志效拉到身後,冷漠的看了兩人一眼,而後朝屋外喊道:「太妍姊姊,有外找噢!」

 

只聽那被點名的人回了一聲「噢!」,外頭的打鬥聲便停息了下來。只看林娜璉直接累得癱坐在草地上,流著淋漓大汗大口喘著氣;周子瑜拉著仍舊死死盯著朴志效的平井桃來到了金太妍面前。

 

見金太妍朝自己使了使眼色,林允兒自然的回過頭對朴志效說:「我們去給小璉拿點水吧?」

如預料之中的,朴志效點了點頭,擔心的看了林娜璉一眼,便跟著林允兒到廚房拿水。途中,林允兒十分自然的也讓朴志效拿一點餅乾,說要給還沒吃早餐的林娜璉充充飢。

好給金太妍和那兩位獵魔者爭取一些談話的時間。

 

「找我有事?」即使經歷了與林娜璉的搏鬥,金太妍依舊臉不紅氣不喘的維持著輕鬆的姿態,仰起頭看向那個比平井桃頭腦清晰許多倍的周子瑜。

「嗯。我們想好了。」

「嗯?」

「我們……合作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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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就到這裏~

 

補上慈祥的拉格亞斯的概念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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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謝飛姐www幫老蕭寫了不會的地方TAT
飛姐加油wwww

大家記得去飛姐家守候下一章~

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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